邬堡外。
张易之并未走远,就站在两百步外,负手立于一方巨石之上,俯瞰整个袁家邬堡。
地势并不复杂,堡内何处可屯兵何处易埋伏,何处可厮杀何处可撤退,张易之一目了然。
一个落魄的世族,里头竟然窝藏着上千护卫!
试想那些顶级门阀,该掌握多大的力量?
在哨塔看不到的角度,神皇司绿袍们拖出一辆板车,还有一个投石机。
掀开板车上的黑布,几捆炸药塞在投石机里。
张易之低头看了眼雪狼崽子,抬腿将它从巨石上踢下去。
母狼护崽,顿时目露凶光,又变得委屈巴巴
“嗷呜——”
撒娇似的狼嚎,拉开了序幕。
投石机连续划出两道优美的弧度,砸在悬门上。
袁氏邬堡之内,所有族人都僵住了。
内心被一种无与伦比的恐惧所充斥,包围。
刹那间。
轰!
轰!
两声刺破耳膜的声音在轰然炸响。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火光,三丈之高,六丈之宽的悬门被炸碎。
木屑横飞,硝烟四起。
挡在门后的袁家武卒瞬间被震飞,在半空中鲜血狂喷,重重砸晕在地上。
绿袍们迅速跳进大河,前排持盾甲挡住密集箭矢,一个个踩着同僚的肩膀爬上对岸。
鲍思恭手持绣春刀,带领绿袍直接冲进邬堡。
他凶神恶煞,面目狰狞,怒声道
“一群乌合之众,胆敢对陛下亲卫动手,杀无赦!”
绿袍眼中透露着熊熊怒火,身上凝聚了一股骇然的杀伐之气。
陈长卿刚想后撤步,便被裴旻拽住,将几捆炸药扔给他,“臭道士,交给你了。”
“……”陈长卿欲哭无泪。
张易之神情平淡,转身眺望远方的山景,根本不想去看邬堡。
抵抗有用的话,那需要碾压的实力做什么?
袁家武卒仅仅是普普通通的护院。
平时欺负欺负土匪街溜子还行。
如何能与擅长武功,且经历过战场洗礼的神皇司相比?
正面交锋,神皇司对付这些臭鱼烂虾,简直不要太轻松。
砍瓜切菜也不过如此。
邬堡内喊杀声四起,肢体横飞,不时传来凄厉的哀嚎。
“不……”
望着这幅惨状,墙角处的袁嘉赐肝胆欲裂,面容惊惧苍白,神情绝望而后悔,想要求饶。
他通体生寒,身子每一寸皮肤都在颤栗。
骤然,他被一种恐怖的杀机给笼罩住了。
他猫着腰想要逃离,可那根箭矢仿佛长了眼睛,彻底锁住他。
“咻!”
破空声传来。
袁嘉赐瞪大了眼睛,寒芒一闪,锋利的箭矢嵌进脖颈。
他艰难扭头,望着一个拉弓的年轻绿袍。
噗通!
倒地身亡。
……
半个时辰后。
张易之闲庭信步般的迈进邬堡,神色随意自然。
“司长。”冒丑忙道。
“情况如何?”
张易之声音平淡,但却透着浓浓的威严,上位者的气势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见此,冒丑心中有些凛然。
自己算是司长的嫡系了,现在的司长虽然也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但总让人感觉发自内心的敬畏。
那扑面而来的威压,犹如一座大山一样让人身体沉重。
“回禀司长,绿袍已经重重包围邬堡,袁家覆灭。”
冒丑神色恭敬地汇报。
“呵呵,很好。”
张易之踩着鲜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