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里,在日荫城士兵的无力呻吟和前来观看行刑的外人的惊慌失措里。
埃隆梅尔的头盔下发出了低沉的嘲讽声。
“但是,一群人这么齐刷刷的共用一个饮食习惯,这可就有点太好针对了。况且,你们那酒本来也有不少操作空间呐。”
他似乎对于日荫城非常了解,不仅是对于这座城堡的构造、防御力,等等外显的因素很熟悉。
甚至是了解了这座城堡里的人们的生活方式和生活习惯,深入到这种地步!
铁棘一边说着,一边不紧不慢的踱步到了处刑场边上的一堆木箱边。
手伸出去,‘卡啦’一阵脆响,寻常木箱子在这种成名骑士面前,脆弱的跟糖纸差不多。
埃隆梅尔从木箱堆后面,拿出了一面方形大盾。
那就是他之前被押送进城的时候,跟他分开摆放的大盾!
马雷·马雷趴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勉力抬头,透过面具看着这一幕。
情况已经再明了不过了——埃隆梅尔是故意被抓进日荫城里的!
而他在这城堡里……拥有内应!
“是、咳咳!是你们?!”马雷·马雷的白发颓然的落在地上,他抬头费劲的环顾四周,“为什么是你们?!”
在日荫城主的注视之下,日荫城里的士兵、仆人,全都倒成了一片。
唯独有一群人站着——调香师们。
但是,这群已经为马雷家的世世代代提供服务,按理说甚至是日荫城起始建造者一员的群体之中。
却没有一个人多看那些倒在地上的士兵和城主一眼。
他们不理会马雷·马雷的质问,只是盯着处刑台上的埃隆梅尔。
“你交代的事,我们已经办好了。现在,该你满足我们了。”
此时,埃隆梅尔正悠然走过马雷家家主的身边,在他无力的阻挠之中,抽走了刚才同样摔在他身边的那个长条盒子。
盒盖掀开,本该被处刑的重刑犯,此时却手持本该将他处刑的行刑剑,珍而重之的欣赏、轻抚起来。
那是一把看起来非常朴实的行刑剑。
所谓行刑剑,当然就是指在处刑时所用的剑,因为目标并不能反抗、躲避,所以行刑剑在使用时压根不用去考虑使用更快更灵活的刺击。
纯粹只用为了劈砍而设计。
因此行刑剑的剑尖部分,压根就是个平头或者圆弧头。
马雷家的家传宝剑也是这样。
这把剑整体呈现出一种暗沉厚重的生铁质感,朴实无华。
拿在跟蓝恩体型差不多的埃隆梅尔手上,这把剑的剑面宽度也足有一掌半!
在常人的水平,足以称之为一把巨剑。
唯一有特点的,或许就是这把剑上那好像晕染到钢铁里,若隐若现,却又怎么都不能洗刷干净的血红色了。
马雷家在黄金王朝漫长的历史之中,已经难以记录他们到底用这把剑处刑了多少罪人。
那些黄金树之民中的罪人血液已经掺在钢铁里,洗不净了。
“啊瞧瞧这把剑。”埃隆梅尔的手指在粗糙暗沉的剑面上轻拂而过,“交界地传说中的武器之一啊!此时竟然就在我的手上。”
他的声音之中带着愉悦的叹息,仿佛只是触摸这把浸血的行刑剑,就是种莫大的享受。
享受完了之后,他才抬头看向周遭站在木质步道上的几群调香师。
“别心急,伙计们。真实之母当然会赐福于你们,这点毋庸置疑。”
一边说着,埃隆梅尔一边让他身上,刚才控制了诸多铁棘的红光,覆盖到手上的马雷家行刑剑上。
“而得到了赐福之后,你们想要咒血,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那甜美、芳香又刺激的血液!可是源源不断,取之不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