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一直很高,单纯油水消耗量,比附近镇上百人厂都大。
但今儿个的午饭,还是与往日格外不同。
从地里回来的润生,看着脸盆铺了一层的红烧肉,有些疑惑地看向李三江。
谭文彬:“我说李大爷,您这是又摸中头奖了?”
李三江:“摸个球。”
谭文彬:“那这是日子不打算过了?”
李三江:“吃你们的,多吃点,待会儿都跟我上工去。”
谭文彬:“这是有大活儿了?嘶……不对啊,有大活儿不该管饭么?”
李三江:“壮壮,吃饭堵不住你的嘴啊。”
谭文彬:“堵,堵,我这就堵。”
饭后,李三江直接点将。
从秦叔、熊善,到润生、谭文彬、林书友,家里骡子,全部出动。
以往这时候,李追远也会要求一起去的,但今天柳奶奶那边有事。
李三江带着大家伙离开了,足足推出去了三辆板车,上面满满当当的全是各种纸扎。
刘姨收拾餐盘时,特意对柳玉梅问道:
“我陪您一起去?”
“不用,我连阿力都没喊,他们也不会带。”
柳玉梅对李追远招了招手,少年走了过来。
“待会儿陪我去见几个人。”
“好的,柳奶奶。”
“别喊我奶奶。”
“是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是谁么?”
“如果你愿意让他们知道,也可以。”柳玉梅从刘姨手里接过一杯茶,漱了漱口,吐出,“但你不是不乐意在江面上打出咱家的牌子么?”
“我是乐意的。”
“哦?”
“也是经常打出牌子的。”
“嚯。”
柳玉梅笑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与少年针对这个问题进行细聊。
短短几句,老太太心里的疑虑,算是基本消解了。
“挺好,比阿力那个呆脑壳好了不知多少倍。”柳玉梅伸手指了指太阳穴,“我一直觉得,姓秦的历代都是一群莽货,你觉得呢?”
“奶奶,我也算是秦家人。”
说着,李追远眼角余光看向坐在那里的阿璃。
柳玉梅没好气道:“唉,要不是瞧那秦家可怜,我才不会让阿璃姓秦,跟我姓多好。”
李追远陪笑。
柳玉梅抬眼看了看日头,说道:“好了,差不多了,跟奶奶走吧。”
刘姨:“我去把床底那匣子拿给您。”
柳玉梅抬手:“甭拿,空手去好,带剑去,我怕我忍不住。”
刘姨:“那带把伞,今儿这天气,瞅着要下雨。”
……
下雨了。
李三江:“快快快,把纸扎都推进屋里,别被淋了!”
三大车的纸扎,还没算钱,中途要是淋毁了,可不好交接了。
秦叔等人马上搬运,纸扎还是淋到了雨,但李三江家的纸扎,质量实在是太好,不仅没破形,甚至都没怎么掉色。
林书友一边拍打着头发上的水珠一边走到厅堂门口,朝里一看。
厅屋里摆着一张四方桌,桌上用黄纸做梯,摆了六个遗照框。
最上头的是俩老人,中间是俩中间人,下面是俩孩子。
老中青三代,整整齐齐。
谭文彬走了过来:“还是第一遭见到这样的白事。”
林书友:“李大爷说,是被灭门了。”
谭文彬:“唉,俩小孩子可惜了。”
林书友:“是啊。”
他们是见惯生死的,能触动他们的,也就是遗像框上,小孩子的笑容。
应该是拿俩孩子生前的照片,洗出来的。
这家人是在老辈时从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