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焦土生花,兽潮终隙(3 / 6)

亮不?以后我来照亮,你就不用总皱眉了”,此刻胸口的血洞还在渗着血,染红了刚冒头的草芽,那草芽偏偏往他手边钻,像在蹭他的指尖。噬魂刃突然亮起符文,金色纹路顺着地面蔓延,在断墙周围织成巨大的光网,将所有暗影能量隔绝在外,林熙言忽然想起季泽曾说这把剑能记住每个用过它的人,“你看这符文,多像他们没说完的话”——比如小王昨天还说,要跟着季泽学符文,“以后刻在队长的剑上,让它更厉害”。

“凌云关……还没破……”季泽的声音越来越低,却像钉子钉进人心,“只要还有人站着……小王说……说要在这里种满花……”

顾逸晨突然将雷煌剑插进地里。紫焰雷光顺着剑身扩散,与季泽的光网撞出共鸣的涟漪,空气中响起细密的噼啪声。林熙言立刻懂了,血脉之力顺着光网蔓延,金色纹路过处,焦土上的新绿疯长,缠上断墙向上攀爬,在“凌云关”三个字的城楼上开出一片金色花海,连风都染上了清冽的香气,像极了小王昨天说的“家乡春天的味道”。

暗影能量在花海中发出凄厉的嘶鸣,像冰雪遇上火,蒸腾起阵阵白烟。

林熙言望着顾逸晨被雷光映亮的侧脸,突然懂了焦土峡谷那阵心悸。那些熄灭的烛火从未消失:南凌风藤蔓上的白花是未说出口的牵挂,季泽光网里的符文是最后的守护,宁舒乐口袋里的饼干是没兑现的牛肉面承诺,上官鸿煊燃尽的火焰是留给战友的通路,还有那个攥着绷带化作黑炭的医护兵,她指缝里露出的红十字还在闪光,昨天她还红着脸说“等战争结束,我要嫁给村口的木匠,他说要给我打个带花的梳妆台”……它们都化作了此刻的花海,在幸存者的目光里,重新燃起光。

夕阳穿透黑烟,在花海尽头投下暖痕。顾逸晨转头时,正撞上林熙言望过来的目光,他忽然伸手,用没受伤的手拂开林熙言额前被汗水濡湿的碎发,指尖带着雷光的微烫:“发什么呆?”

林熙言没说话,只是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将脸颊往他掌心贴了贴,像只寻求安慰的小兽。顾逸晨的掌心顿了顿,随即用了点力,把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后背的伤口扯得生疼,脸上却漾开笑意:“别怕,有我。”他忽然想起今早出发前,苏琼宇塞给他一块压缩饼干,说“顾哥,你跟林哥都省着点吃”,当时上官鸿煊在旁边笑,“小琼宇就会疼人,咋不给我?”苏琼宇红了脸,往他手里也塞了一块,“都有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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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的花海突然摇曳,像无数双看不见的手在轻抚花瓣。风卷着花香掠过断壁,带起那张染血的照片——照片里的年轻人笑得灿烂,小李举着没写完的家信踮脚挤在中间,旁边是勾着他脖子的欧阳枫,南凌风正往欧阳枫头上插素心兰,季泽皱着眉却没推开凑过来的小王,宁舒乐背着苏琼宇,顾逸晨和林熙言站在最边上,顾逸晨的手悄悄搭在林熙言肩上,背景的“凌云关”三个字在阳光下闪着光。

萧逸将照片塞进怀里,转身看向互相搀扶的幸存者。那个只剩半截白大褂的医护兵正用断绷带缠伤员的腿,红十字在夕阳下红得耀眼,她一边缠一边掉眼泪,“小雅昨天还说这绷带够用到胜利呢……”;她旁边的新兵正咬着牙给步枪上膛,枪托上刻着家乡的名字,怀里揣着封没写完的家书,露出来的边角上有句“小妹,哥给你攒了买花绳的钱”。萧逸清了清嗓子,声音沙哑却有力:“都站稳了,我们得守到天亮。”

断胳膊的异能者突然笑了,扯着身边的新兵往起站:“扶我一把,还能凝聚个小护盾。上次我欠你半块压缩饼干,天亮了就还。”

新兵吸了吸鼻子,拽着他站起来:“盾不用太大,能护住咱俩就行。我娘说……说好人都能活到天亮。”

顾逸晨低头,看见林熙言正盯着花海出神,眼角有泪光在闪,却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