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软了:“难怪我总在院门口见盏轻杆灯,刮风时也不晃,原是他留的——我还当是李伯顺手放的。”
林熙言刚要说话,顾逸晨已从怀里摸出个锡制小碟:“早上装桂花糕时顺带拿的,这碟底浅,等会儿买盏素纱灯,把这个嵌进去盛蜜。”林熙言捏着小碟边缘温温的弧度,碟沿还留着桂花糕的淡甜香,忽然想起顾父曾蹲在桂花树下说“蜜得温着才不齁,凉了就沉底了”,低头时,发间落的桂花瓣恰好掉在灯样上,落在“熙言爱闻桂花香”那行字上。顾逸晨伸手拈起,指尖蹭过他耳尖,像碰着片软叶:“别愣着,李伯说有你爹做的旧灯架,竹篾是煮过的老料,咱们自己糊灯面。”他指尖刚离开,林熙言忽然轻咳一声——方才顾逸晨拈花瓣时,指腹擦过他耳后,那处本就怕痒,他没好意思躲,只悄悄缩了缩颈,耳尖悄悄红了半片,赶紧低头翻灯样,假装看顾父画的灯穗纹路,指腹却在“热了香更久”那几个字上停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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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了工具!”君瑞正帮洛千羽修风车柄,听见“自己糊”,从布袋里摸出小剪刀和竹篾,剪刀柄缠着圈蓝布条,是防硌手的,“伴月草碎也能混进去,顾叔灯样里画了法子。”他挑了根煮过的软竹篾弯灯架,刚要拿麻线固定,竹篾“啪”地断了半截,断口还崩出点细屑,他捏着断口愣了下,像做错事的孩子。洛千羽赶紧把糖筐柄递过去,筐柄上还留着他攥出的浅痕:“用这个绑?顾叔画的灯架有绑绳,绕两圈就牢了!”苏琼宇跑回伴月草堆里翻顾父的笔记本,本子边角都磨卷了:“我记得本子里写‘竹篾断了缠草绳,软和还不滑’!”翻了两页没找着,急得鼻尖冒汗,上官鸿煊从布袋摸出卷细麻线,线轴还是顾父当年用的竹制小轴,笑着晃了晃:“别翻了,顾叔灯样最后页画了备用绳,我顺手带了——他总在灯样夹这些零碎,我早习惯翻最后页找。”君瑞接过麻线缠竹篾,指尖却没拿稳,麻线掉在地上,滚出小半圈。洛千羽正要去捡,小黑先凑过来,用鼻尖轻轻把线拱到君瑞脚边,尾巴还扫了扫君瑞的靴面,君瑞摸了摸小黑的头,低声道:“谢了,等会儿给你留糖渣。”
上官鸿煊则走到灯铺角落,那里堆着些旧竹篾,用稻草捆着,他挑了根软的弯成圈:“顾叔的灯样说竹篾得煮过才不扎手,煮时还得搁片姜,去竹腥。”灶房里还温着李伯煮竹篾的水,蒸汽裹着竹香飘出来,他刚把竹篾放进去,见欧阳枫剥完栗子往这边走,手里还攥着给暮容雪的栗子壳——怕壳尖扎着人,特意捏着壳底,便扬声问:“糖画摊的老师傅还在巷尾?我刚听李伯说他的糖画模子换了新的,有灵鼬样式的,比之前的圆些。”欧阳枫闻言笑,指缝里还沾着点栗仁碎:“正要去,千羽准爱这个——上次他还念叨,说灵鼬糖的耳朵太尖,硌嘴。”
洛千羽正蹲在灯样旁描灵鼬灯的边,用指尖蘸了点浆糊当笔,闻言抬头喊,声音脆生生的:“要跟顾叔画的一样,边儿圆乎乎的!耳朵也要圆!”欧阳枫回头笑,弯腰揉了揉他的发顶:“知道,还要垫帕子托着,不沾灰——你上次吃糖画,帕子上沾了糖霜,还哭说洗不掉。”小黑蹲在他脚边摇尾巴,尾巴尖扫过灯穗,像是也记着糖画的甜,跟着跑了两步,却被地上的灯穗绊了下,打了个趔趄,前爪扒了扒地才稳住,赶紧绷直身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颠颠儿追上去,还特意绕开了那串灯穗。
老爷子笑着递过浆糊碗,碗边还留着圈干了的浆糊印:“竹篾我这儿有软的,你们编,我找纸浆来混伴月草碎——你爹当年总在我这儿捣鼓这些,蹲在这竹凳上就是一下午,说‘孩子们的欢喜,得自己动手才热乎,买的哪有这份心’。”洛千羽捧着快空了的糖筐凑到君瑞旁边,从兜里摸出块糖渣——是之前掉在帕子上,他小心翼翼裹着收起来的,没舍得扔——往君瑞手边放:“君瑞哥哥,你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