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周围的黑暗。湖岸上,三人站立于树影之下,其中一人正握着提灯。
他们是阿西蒙德、阿巴顿,还有提灯者——塔里克·陀迦顿。
他们身披战甲,肩甲如岩,胸甲线条刚劲,板甲边缘在灯光下泛出柔和流光。三人皆未佩戴头盔,而是将其挂在腰间,显得格外坦然。
“你能保证此人所言不虚?”阿巴顿开口。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这个问题听起来颇为刻意,因为他们三人对洛肯再熟悉不过。洛肯明白,这只是悼亡社入会的仪式程序。
“我担保。”陀迦顿答道,“把灯调亮。”
阿巴顿和阿西蒙德分头走向周围,将挂在树枝上的十几盏提灯逐一点亮。灯火渐次绽放,金色光晕将湖畔染成了战火后的黄昏之境。陀迦顿则将手中的灯静静放在地上。
三人一同走入湖水,水波荡漾,他们面朝洛肯而立。塔里克·陀迦顿个子最高,面上始终挂着标志性的坏笑。
“放松点儿,加维,”他说,“我们不咬人。”
洛肯回以一笑,却无法完全掩饰内心的紧张。并非畏惧对方的地位,更多的是对这场意料之外的仪式感到措手不及。
第五连的荷鲁斯·阿西蒙德是三人中最年轻也最矮小的一位,甚至比洛肯还要矮。他身形紧凑,肌肉结实,如同一只随时准备扑杀的猎犬。他剃得精光的头颅在灯下反射出油亮的光芒。阿西蒙德如军团中其他年轻军官一般,以原体之名命名——但唯独他敢在公开场合使用“荷鲁斯”这个名字。他脸庞俊朗,眉目坚毅,鼻梁挺拔,竟有几分与原体神似,也因此赢得了“小荷鲁斯”的诨号。战场上的地狱猎犬,谋略大师,如今正沉默地向洛肯点头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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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连连长伊泽凯尔·阿巴顿则是一名魁梧如山的战士。他比陀迦顿稍矮,却比洛肯高一截。他的黑发在头顶束成一束朝天辫,用银环固定,如同王冠上的羽饰。卸下头盔后,他总会如此打理头发,傲然而骄傲。他和陀迦顿一样,是悼亡社最早的成员。他们三人皆拥有高挺的鼻梁与宽阔的眼距,五官深刻,轮廓刚毅,俨然是战帅基因的化身。但唯独阿西蒙德那张面庞,才称得上与原体有九分相似。
他们三个,宛如兄弟,一母同胞。若说是五百年前的同族都不为过。而从基因层面来说,他们的确是亲族——血脉浓于钢铁。
而今,洛肯即将成为他们的结拜兄弟。
在影月苍狼中,有一群战士面貌酷似原体荷鲁斯,被称作“荷鲁斯之子”,这是极高的荣耀。而更引人注目的是,这些“荷鲁斯之子”似乎总能更快获得提拔,成为战帅的宠儿。洛肯对此心知肚明——最初的悼亡社成员,便皆属此列。
而他,加维尔·洛肯,却是第一个“外人”。他的容貌苍白如雪,轮廓分明,保留着柯索尼亚人的纯正血统。他以战功与忠诚闯入这个血脉相承的小团体。
他总觉得“面容”与“命运”之间的联系只是无稽之谈。他坚信,自己的一切成就,皆源于实力,而非外貌。
“只是个形式。”阿巴顿说道,“若非某人的担保,你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还有些大人物也点了你的名:荷鲁斯殿下,多恩殿下,连他们都念叨你。”
“据说您也提过我。”洛肯说道。
阿巴顿笑了:“加维尔,你在前线上的冲锋表现令人印象深刻。我一直在留意你。你在我之前拿下宫殿那一战——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不过是运气罢了。”
“可不是什么运气。”阿西蒙德冷冷说道。
陀迦顿大笑:“阿西蒙德这么说,是因为他自己运气背得要命。”
“我是因为相信科学。”阿西蒙德反驳,“世界上没有运气,只有成功与失败。”
“‘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