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将祂镀金的盔甲彻底掩埋。
唯一可辨的颜色是猩红——尘与血交织成厚重的血块。祂身上布满创口,已无法计数。
欧尔跪在祂身旁,手指轻触那张熟悉的面庞,那毫无血色的嘴唇,冰冷而死寂。
昔日那个与他一同玩耍、学习、旅游、生活........和一起犯错的男孩,此刻已无呼吸、无动静。
“求你,”他低语,“你必须……必须活下去。万事万物,如果你……”
他不知如何说下去,只能继续:
“这次我是认真的。”他向前俯身,将手搭上帝皇那如今显得无比庞大的胸甲。
“求你了,”他喃喃道,“我回来了,我必须回来。我带回一件东西。”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匕首,如同捧着一件祭品——一柄原始的石器,一件古老而神圣的遗物,仿佛靠近它就能唤起回应。
“活过来吧,求你,”欧尔说,“你可以用这个。我带它来,就是为了你。我想……这可能是你唯一还能用的东西了。”
他将匕首递出,祂却毫无反应。他试图抬起那沉重的手,却徒劳无功。于是他只好将匕首塞入那着甲的手掌,试着让巨指握住刀柄。
那柄匕首在祂的掌中如此渺小,几乎可笑,如同一片指甲锉。
“好了,现在你握住它了,你只需要……醒来。活过来。站起来。”
他后退几步,坐在地上,双手撑地:“我们有一个计划。”
“你还记得吗?你有一个伟大的计划。它仍然重要,我会帮你实现。是你让我这么做的。你要我帮你把它带回正轨。让我给你建议,让你不偏离方向。”
他语气愈发坚定:“所以我会的,这次我不会离开你。我会与你一道,帮你实现你的理想。只要你站起来。”
他感到呼吸困难,脖颈脉搏剧烈跳动。
“求你了,朋友……我的老友……我的爱人……”
他低头确认匕首还握在帝皇的手中,未曾滑落。
就在此刻,他看到甲板上埋着什么。
他刷开尘沙,是两张帝国塔罗牌,边缘被烧焦。
他拾起它们:一张是“卫兵”,持枪而立,忠诚坚定;一张是“提灯”,微光照进黑夜。
“这就是你和我了。”他说,把“提灯”轻轻放在帝皇胸甲上,把“卫兵”塞入自己胸前口袋。
“你只需要站起来。”他说。
左眼皮颤动了下。某种存在开始搅动。
碎屑跳起,金属刮擦声响起。
帝皇依然沉寂。
而在房间另一端,那团黑色巨影动了。荷鲁斯仰躺着,如一只扭动的结晶虫,抽搐挣扎,缓缓直起身。
他崛起了,站了起来。
黑色骨骼与更深的暗影环绕其身,仿佛烟雾般修复着烧毁的战甲与残躯。
他变得比之前更恐怖、更冷酷——一团黑色巨物,从体内渗出诡异的血光。
他迈出一步,又一步,逐渐加快为雷霆般的步伐。每一步都令地面震颤,像是一辆坠落的坦克。
欧尔站起身。
“你现在必须醒来了。”他急切地说。
荷鲁斯步步逼近,一言不发,怒火燃烧。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此刻正与他最爱的父亲亲密无间!
“你真得醒来!”欧尔吼道,“求你了!站起来,快站起来!”
荷鲁斯逼近,战帅伸出巨掌,那柄被击落的战锤飞入他手中,尖声划破空气。
欧尔迎上前去,挡在帝皇与那怪物之间。他拔下肩上的光枪,举起瞄准。他知道这毫无意义,但也别无选择。
“现在就起来!”他回头大喊,“求求你,现在就起来!”
荷鲁斯仅剩数米之遥,步伐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