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
“真真假假,恩恩冤冤,最伤心的那个人已经离于黄土,一切富贵钱财都如烟消云散,没有意义了!”
等顾家父子一死,周氏在九泉之下便会安宁,岂会在意那些家业钱财落入谁手。
这也是她不想去深究周漪香来历的原因所在。
“世子。”宋灵淑突然开口。
裴璟从恍惚中回过神,投来询问的目光。
“记得派人护送周姑娘,扶灵柩回永州!”
“放心,本世子明白!”裴璟摆摆手,大包大揽应下。
……
一夜元夕终了。
整个洛阳城都在传书局内发生的命案,茶馆酒肆议论不止,都在痛斥顾三牲父子的豺狼行径。
原本人来人往的书局,大门紧闭,被府衙贴上了封条,禁止任何人靠近,连带着整条街都变得一夜冷清。
不少人得知是书局掌柜下毒,谋害了赵家小公子和顾三牲之子,都忍不住拍手称快。
书院内,学子们更是热议不止,纷纷开始作诗作判,四处传阅。
宋灵淑一早出到内堂,就见杨主事和王办事几人扎堆聚拢,又是叹息又是唏嘘,便知几人在议论昨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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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主事见宋灵淑出来,连忙提醒几人,起身行礼,禀道:“今日是东选投状的最后一日,部分解状核对还需要萧侍郎与宋中丞过目,再定下明日试判分区,待明日一早贴出城门口。”
宋灵淑已然知晓流程,点点头道:“你们先行去宣褚署,我稍后便来。”说罢,带着贺兰延出了驿馆。
岂料她前脚刚出驿馆,一个宫廷内侍迈着小碎步远远追来。
宋灵淑回身看见内侍一身衣饰,内心咯噔一声猛跳,左顾右盼,四周无任何遮挡,避无可避。
“见过宋中丞!齐王殿下有请宋中丞到上阳宫一叙。”内侍躬身行礼,双手奉上名帖。
上阳宫的那位让人来请,还郑重带上名帖,即便是她今早躲开,旁人看到帖子送到驿馆,她也不得不去上阳走一趟。
她嘴角微抽,勉强挤出一丝笑,道:“明日就是试判,吏部这边怕是忙不过来,殿下怎么有闲暇见我……”
“殿下说,宋中丞年少有为,是为人中龙凤,早盼着相见。只因宋中丞刚来洛阳,不想打扰您休息。这不,明日试判开始,宋中丞怕是更脱不身,殿下思量再三,才命小的送来名帖。”
内侍脸上的笑恰到好处,没有丝毫谄媚与虚假,好似真的欢喜不已。
思量再三?齐王要见谁,还需斟酌?
这番话倒像在讥讽她。
怕是知晓她昨夜单独见过赵司义,惟恐坏了他的好事,想着把她叫过去敲打一顿……
既然避不开,她只能去会一会齐王。
“请稍候,我交代一声便随你前去。”宋灵淑扯出一抹假笑,随后将贺兰延拉到一边。
她将提前准备好两封信递过去,小声嘱咐道:“带周漪香去见裴世子,将证据转交给他,这两封信务必亲自交到世子手中!”
“是,姑娘要小心!”贺兰延暗暗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内侍,“需要将此事告知世子吗?”
她摆摆手,脸色凛然道:“不必告知,他若知道,跑来上阳宫凑热闹,我更不知如何收场。就说我提前去了宣禇署,无暇亲自过去。”
贺兰延应声,收好信迅速转身离去。
内侍笑着作请的手势,“宋中丞,这边请,去上阳宫有些距离,小的已经为你备了辇,就在外面候着。”
“我昨日伤了腰,不若内官给我寻辆马车……”宋灵淑捂着后腰,假装经不起颠簸的模样。
“这……”内侍有些为难,左右看了一眼,“上阳宫内禁行马车,只有陛下特赦准许,方能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