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秦主苻登,自退兵屯守胡空堡后,按兵不出。
后秦主姚苌,使其弟姚硕德镇守安定,分置秦州守宰,派从弟姚常戍守陇城,姚邢奴戍守冀城,姚详戍守略阳。
前秦的益州牧杨定,出兵攻打陇、冀二城,阵斩姚常,并生擒姚邢奴。姚详大感恐惧,即而将略阳城弃去,逃奔前往阴密。
杨定遂自称秦州牧,晋朝廷进爵陇西王。
秦主苻登方借杨定抗拒姚苌,不便斥责,只好许称王号,且加升杨定为左丞相上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领秦梁二州牧。一面进窦冲为大司马,兼骠骑大将军,都督陇东诸军事,领雍州牧,杨璧为大将军,领南秦益二州牧,约定与其共同攻打后秦。三人才略心术,俱难重任,苻登所用非人,宜其导致失败。又敕并州刺史杨政,冀州刺史杨楷,各率部曲相会,再图大举。
后秦王姚苌遣将军王破虏,略地秦州,为杨定所攻破,狼狈奔还。
秦主苻登出发攻打鸯泉堡,由姚苌亲自驰救,苻登亦引退。后秦王姚苌嘱使东门将军任瓮等人,致书与苻登,诈为内应,苻登得书后,即欲轻骑践约。
征东将军雷恶地,在外将兵,得知此事,即驰往入宫禀告苻登,说道:“姚苌多诈,怎可轻信?请三思后行!”
苻登于是终止计划。嗣而打探得任瓮诈降,悬门以待,于是惊语左右道:“雷征东料敌如神,若非彼言,我几为竖子所欺了。”
雷恶地因劝谏君王姚苌有诈而有功,亦未免语带矜夸,偏偏苻登又暗中心怀猜忌,只恐他另生恶念,逐渐见疏。
莫非因他以恶为名故而导致心生忌惮,但好猜如此,何由御人?雷恶地果然疑惧,竟往降后秦,姚苌命雷恶地为镇军将军。
既而秦镇东将军魏褐飞,自称冲天王,号召氏胡部落,围攻杏城。
杏城为后秦安北将军姚当成所镇守,便驰使报告姚苌,请速济师。姚苌自引精兵千六百人,前往援助杏城,哪知降将雷恶地,又与魏褐飞相应,反来攻打李润。
镇名在冯翊西。两人会合拢来,众至数万,氏胡又相继奔赴,络绎不绝。
姚苌固垒不战,佯示怯弱,魏褐飞见姚苌士兵弱少,意存轻藐,毫不加防,不意后面有姚苌士兵掩伏攻入,立而导致惊溃。
姚苌既分兵绕击魏褐飞,自己在营中眺着,望见魏褐飞的后营,尘头扰乱,料知魏褐飞已经中计,便即驱兵杀出,直击魏褐飞前营。
魏褐飞前后受敌,吓得手足无措,只好没路的乱撞。偏偏冤家路狭,正与姚苌相值,再欲回头返奔,已是不及,那好头颅即被人取去了。
魏褐飞有众士兵三万人,死了一万,降了一万,逃去了一万,霎时间成为平地。
杏城守将姚当成,出城迎接姚苌,姚苌命就营址间,每一栅孔,改植一树,作为战胜纪念。姚当成嫌营地太小,姚苌笑道:“我自结发以来,与人交战,从没有这般奇捷。试想我军不过千余,能骤破三万贼众,可见营地以小为奇,如贼大营,有什么用处哩!”
姚苌说着,复命移兵前往攻击雷恶地。兵方启行,雷恶地已前来谢罪,俯伏投诚。
姚苌传命宥免,令他随归长安,待遇如初。雷恶地首鼠两端,实可杀却。过了一年,冯翊人郭质,忽然起兵应秦,移檄三辅,数列姚苌之过恶。三辅多贻书归附,独郑县人苟曜不从,聚众数千,与郭质为敌。
秦授郭质为冯翊太守,后秦授苟曜为豫州刺史。
苟曜与郭质互相战争,郭质屡次失利,败奔洛阳,后来苟曜为秦所诱,密约秦主苻登出兵,愿为内应。胡人真多反复。苻登督兵赴约,竟至马头原,姚苌引众逆战,为苻登所败,右将军吴忠阵亡。
姚硕德等拼命拦截,才得勉强收军,不致大挫。
姚苌令军士饱食干粮,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