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就地而坐,身边都是兴武卫的尸体,他的身边,已经无一人能护他了。
“是你设局,诱我来到此处。”
薛远此刻哪里还不明白,他的计谋早就被这些人察觉,还提前做好了部署,可是什么时候,他们明明还未回来,如何能够手眼通天的在皇宫内做好防范。
谢危微微站直身体,看着薛远道:“你的心思,一在谋害圣上,二,在盯着我和燕临。但你却忽略了一个人。你不好奇,为何苏世子跟随公主和亲的队伍,却到现在都未露面?”
“那是因为,他早就暗中回京,谋划了一切。圣上也早就让通州燕家军精锐暗藏皇宫内道,就等着你逼宫谋反这一刻。”
“是他,竟然是他!”
“没错,圣上不过是示人以弱,你便真的沉不住气,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来,你以为圣上不知你下毒之事,只是演戏,让你放松警惕罢了。”
薛远脸上带上了灰败之色,没想到,是他们一步步将他引诱到陷阱之中。
“你们一步步,想让我薛家以谋反之罪,连根拔起。”
“路是你自己选的,没人干预你。从你豢养私兵开始,你的野心早就不在国公之位了。而你之罪,尘封已久,我欲昭雪二十年前义士和百姓之冤。”
谢危将二十年前薛远不顾和燕牧约定好的,私自更改,强攻皇城,惹怒平南王,击杀城内三百幼童,当年平南王一案,错薛远有一半。
“哈哈哈哈...你赢了又如何,我依旧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就算是杀了我又如何,你这是弑父,将来你如何面对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定非,我们才是真正的父子之情,我们能有什么过不去的仇怨。你为何偏偏去帮那个沈琅呢,当年太后逼你母亲,将你推出来,就是为了他,就是因为所谓的贵贱尊卑,臣为君死。你就不恨吗?”
薛远知道,自己败局已定,知道自己不会轻易逃过,可他不甘心,他看着谢危,这个自己一直不喜爱的长子,开始诉说,想要说服谢危让他站在自己这边,只要谢危转换了阵脚,他依旧还有希望。
谢危会给薛远说话的机会,可有人却不会给。
一道宫门口,一个鹅黄色女装的女子出现在那里,他看着还在口口声声说着我是那你父亲的薛远。脚步轻移,弯腰捡起一直落在地上的箭,拎了拎似乎还算满意,然后又捡起另一边的弓,缓缓的搭了上去。
正在对面的剑书好像看到了众人身后的女子,眼里露出警戒,可下一刻,剑书就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对着他眨了眨眼,剑书想要出声的话被阻止了,只能默默的移开了视线,当做没有发现。
要死啊,他好像看到了穿女装的苏渺,这是他能看的嘛,先生知道了会不会挖了他的眼睛啊。
苏渺见剑书很识趣,便眯了眯眼睛,对准薛远射了过去。
“嗖!”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接射中薛远的喉咙。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转身看向身后。
女子手中还拿着弓箭,正一步步的走来,而他的声音也一同传来。
“罪臣薛远,犯上作乱,发动公变。其罪当诛,然其一再反抗拒不认错,已被当众击杀,以儆效尤。众禁军听令,击杀所有一众逆党,营救圣上与众大臣,不得有误。”
“是!”所有禁军看着苏渺手中的令牌,跪地领命,开始带着人搜查其他余孽,同时前往太极殿,解救被围住的大臣们。
苏渺和谢危遥遥相望,但也都知道,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苏渺的出现,不过是担心事情生变,薛远之狠毒,是不可预估的,他不允许谢危出现任何危险,哪怕那人是谢危的亲身父亲,谢危不能杀他,可他可以。
他击杀的是一个罪臣,不会得到天下人的唾骂,也不会被千夫所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