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将亲至江南,一论刀道。”
他放下茶杯,声音清晰地传入赵坤耳中。
“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赵坤心神剧震,猛地抬头。
难以置信地看向书案后,那温文尔雅的年轻指挥使。
地榜第十七的巅峰宗师,裂天刀司徒雄!
大人竟要与之进行生死斗?
这已非简单的警告,而是彻底地宣战!
他立刻强迫自己低下头,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沉声应道:
“是!大人!”
白夜天随意地挥了挥手。
赵坤躬身,一步步倒退着离开签押房。
直至门外,才转身快步离去,背影带着难以言喻的凝重与激动。
房内重归寂静。
唯有檀香袅袅,笔架上的毛笔纹丝不动。
白夜天起身,走到窗边。
负手而立,望着玉京城繁华喧嚣的街景。
车水马龙,人流如织。
他的目光却愈发深邃,仿佛穿透了层层虚空。
看到了西山之上,灵气氤氲的狐族聚居地。
看到了武温侯府那僻静院落中,正悄然苦练武道、眉宇间隐有坚毅之色的洪易。
也看到了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宫深处,那位同样深不可测、执掌乾坤的乾帝杨盘。
“棋盘已布,棋子已落。”
他轻声自语,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
“这潭水,是越浑越好。”
“洪易,你可莫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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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城的喧嚣与无形硝烟,被疾驰的马蹄远远抛在身后。
官道之上,数百黑红劲装的锦衣卫缇骑。
如同一条沉默而迅疾的铁流,簇拥着一辆外观朴素的马车,切开初春略显料峭的田野。
马蹄声如密集的鼓点,踏起滚滚烟尘。
惊得道旁林间飞鸟远遁,荒草中走兽潜藏。
队伍上空,那股凝聚不散的肃杀之气,比春寒更为凛冽。
车厢内,白夜天已宽去威严的官袍。
只着一身简单的青色儒衫,宛如游学的士子。
他姿态闲适地靠在软垫上,指尖轻轻划过一卷摊开的《南州风物志》。
目光沉静,仿佛窗外凛冽的杀机与车内的书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此行离京,目标有二。
其一,乃是司徒雄背后似有无生道、真空道的影子。
而这两大邪教之中,疑似存有的《未来无生经》。
此经关乎香火神道、信仰愿力之秘。
对他推演完善自身根本功法《心经》,有着难以估量的裨益。
其二,便是为了洪易。
这条尚潜于渊的幼龙,需风云激荡才能化形飞天。
自己在玉京城,如皓月当空。
虽能吸引绝大部分目光,为洪易挡去明枪暗箭,却也无形中压制了所有星辰的光辉。
洪易需要成长的空间,需要真正的磨砺。
才能挣脱束缚,开启属于他的传奇。
自己这把过于锋利的刀,需要暂时离开棋盘中心。
才能让其他的棋子,尤其是洪易这颗最重要的棋子,有机会落下,搅动风云。
这一路,注定不会太平。
十日内,接连遭遇了十余波刺杀。
频率与烈度,皆在预料之中。
这些刺客,大多来自跟之前被剿灭的黑虎帮有牵连的残余势力。
还有南方某些坐不住的世家、宗门派出的死士。
其中不乏强大的先天武师高手。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