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之后的合浦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持。
经过一夜惨烈厮杀,百越盟竟奇迹般地仍保有了十几万残兵,被死死压缩在城北区域。
他们原本依仗的城防体系,如今大半已落入南越之手。
尤其是那些威力巨大的守城器械——床弩、投石车——多半部署在直面交趾郡威胁的城南、城西,此刻已调转方向,冰冷的弩矢和石弹,正对准了他们昔日的主人。
龟缩在断壁残垣间的百越盟玩家,望着远处街道尽头那密密麻麻、寒光闪烁的弩车阵列,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力。
反攻?拿什么反攻?冲锋的路上将会被金属风暴彻底覆盖。
固守?对方甚至不需要强攻,只需用缴获的投石车不断轰击,就能将他们赖以藏身的房屋工事一点点砸成齑粉。
陈一舟与白萝卜等几个核心军团长躲在相对完好的城主府内,争吵、推诿、叹息,却始终拿不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空气中弥漫着失败和焦躁的气息。
“如果…如果我们的重型器械在城北…”一个军团长喃喃自语,旋即又自己摇头否定。
没有如果,现实是他们在最擅长的防守战中,被敌人用他们自己的武器,逼入了绝境。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城下的南越中军。
韩信已将指挥所前移至城北门外一处视野开阔的高地。
还命人摆开了茶几,悠然自得地烹茶品茗,仿佛眼前不是杀气腾腾的战场,而是自家庭院。
五月的风,热而不燥,舒服的像女子柔软的手在轻抚。
城内的南越士兵正将缴获的弩车、投石机缓缓推向更前方的攻击阵位,贾瑞赶回来问道。
“大将军是想靠这些器械…耗死他们?”
韩信拈起茶杯,吹了吹热气,微微颔首:“待器械部署到位,便让将士们轮番休整,让城里的朋友,多晒几日太阳吧。”
“啊?不乘胜追击了?”田战在一旁接口,脸上带着疑惑和一丝担忧。
“今日一鼓作气,拿下全城问题不大。但若拖延下去,江东雷霆、铁壁那些盟会的援军恐怕……”
韩信嘴角勾起一丝莫测的笑意,打断了他:“援军?来得正好。”
贾瑞眼睛猛地一亮,恍然大悟:“围点打援!大将军高明!”
田战却依旧眉头紧锁:“末将担心,雷霆、铁壁盟若倾巢而来,必携带大量攻城器械。”
“届时他们在外猛攻,百越残军在内呼应,我军腹背受敌,恐反陷被动!”
韩信放下茶杯,目光扫过城头那面残破的“百越”战旗,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无妨,尔等只需守好既定阵地,扎紧口袋,援军之事,我自有安排。”
南越军停止进攻,转而开始有条不紊地加固阵地,部署器械。这一反常举动,让城内的百越盟更加惶惶不安。
一台台被缴获的床弩被推上前方,粗如儿臂的弩矢在晨光下闪烁着死亡的寒光。
后方的投石车在街道上排开,民夫们喊着号子,将沉重的石弹和火油罐装入皮兜。
白萝卜不死心,组织了一次试探性的反冲锋。
几千名名精锐玩家刚冲出掩体,试图靠近弩阵,迎接他们的便是遮天蔽日的箭雨和呼啸而来的巨石!
冲锋的队伍如同撞上一堵无形的钢铁之墙,瞬间人仰马翻,死伤惨重,连南越军的衣角都没摸到,就被毫不留情地砸了回来。
白萝卜狼狈地逃回掩体,看着瞬间空了一片的队伍列表,气得一拳砸在墙上,鲜血从指缝渗出。
“完了!百越盟算是彻底完了!一晚上战损过半,人家的损失怕是连我们的零头都不到!韩星河这狗东西,套路太深了!”
“我们布置了那么多暗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