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自己离世。
现在可以确定,没这个可能了。
天道可以容忍大帝的存在,菩萨的存在以及其它老不死的东西,却唯独不会容忍自己。
所谓的天道不会允许自己成年,并不是一个坎儿,一道劫难,需要你去度过和翻越,那是一堵墙。
天道必然会在它认为价值榨取足够时,不惜一切代价,将自己扼杀。
既然已无未来,那杀鸡取卵、揠苗助长,就等同于没副作用了。
不仅是对自己,也是对自己的伙伴。
明晚,
速成班重新开课。
……
昨晚睡得晚,但生物钟还是让李追远准时苏醒。
侧头,睁眼,看见阿璃正站在桌前做手工,她在制作画笔。
李追远知道,这是阿璃准备送给翠翠的生日礼物。
醒是醒了,但李追远不打算起床,与女孩对视后,少年重新闭上眼,他打算把觉给睡满,将精力补充充沛。
“吃早饭啦!”
第一次,刘姨的喊声,没有将少年喊下楼。
阿璃一个人下来了。
刘姨:“小远呢?”
阿璃看了一眼二楼,走进厨房,拿出来一个托盘,默默地将二人的早餐放了上去,然后端着它上楼。
刘姨:“阿璃,我帮你端吧。”
阿璃微微摇头,脚步没停。
刘姨将手里的各式咸菜碟拿到柳玉梅面前,小声道:“小远是不是身体出问题了?”
柳玉梅:“没事儿,要是有事儿,阿璃不会那么平静。”
刘姨:“那是在专注做什么紧要的事?”
柳玉梅:“别猜了,说不定没起床呢。”
李三江下楼吃早饭了,照例先走到坝子边,仰头、清嗓子,再吐出一口痰,紧接着点起今早的第一根烟。
“咦,小远侯和丫头呢?”
刘姨:“阿璃把早饭端上去了。”
“哦。”李三江在自己板凳上坐下,端起粥碗扒拉了两大口,再放下碗,吮了一下筷子,侧身对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谭文彬说道,“壮壮啊,你今儿有事么。”
“大爷,您吩咐。”
“想着你开车,载我去趟如皋。”
“坐斋?”
“不是,去一个老伙计家,人病了,从医院里出来回家躺着,准备走了。”
“成,没问题。李大爷,您节哀,毕竟您那老伙计也那么大年纪了。”
“不是我老伙计,我那老伙计早二十年就走了,这次走的是他儿子。”
“原来是这样。”
早饭后,李三江就坐进了谭文彬的小皮卡。
摸了摸座椅,又敲了敲窗户,李三江有些疑惑道:
“壮壮,我怎么觉得这车变新了?”
“才洗的车,做了保养,可不就跟新车一样么。”
“那得花不少钱吧?”
“实习单位会报销的,嘿嘿。”
“那挺好,单位还挺厚道。”
“李大爷,您和那老伙计是什么关系啊,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李三江和那位老伙计,有过命的交情。
当年打仗时,李三江几次被抓壮丁又几次逃出,积累了丰富的逃兵经验。
从淮海逃回来时,身边跟着一个老乡,他就帮衬着对方一起走回南通。
在对方眼里,李三江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人还活着的时候,时常会过来看望李三江,后来人走了,他儿子遵照他吩咐,每年也会带点东西上门。
只不过自两年前开始,他儿子身体就不大行了,几乎出不了门,只能托孙子每年跑一趟,送点礼。
到如皋后,谭文彬买了些礼品,与李三江一起去了人家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