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爱吃太腻的甜点,这汤清润,她准爱。"最后拍了拍蒸笼,"还有你上回念叨的桂花藕粉圆子,里头掺了点熙言去年调的薄荷蜜,解腻,等汤好就端出来。"
林熙言刚跟着走进来,听见这话,耳根微热,小声道:"麻烦顾叔了,还记着薄荷蜜的事。"顾父摆摆手,拿起挂在墙上的铜壶往盆里倒温水:"跟我客气啥。快,都洗洗手去,廊下的铜盆倒了温水,洗完手歇会儿,最后一道汤再焖五分钟就好。"
洛千羽早拉着暮容雪往洗手盆跑,边跑边喊:"姐姐你闻,叔叔做的青菜真有葱花!比厨子做的香十倍!"暮容雪被她拽着,手里的毛线团晃了晃,笑着应:"闻到了,莲子汤的香味也飘过来了,叔叔连你爱吃甜口、我爱吃清润的都分着做呢。"
顾逸晨帮林熙言拿过帕子,见他指尖沾了点方才晾衫时蹭到的皂角沫,就着铜盆里的温水帮他冲了冲:"刚洗手没洗干净?"林熙言低头看,轻声道:"方才碰了竹架的木刺。"顾父在厨房听见,探出头说:"等会儿吃饭时多吃块鸡脯肉,补补。菌菇也多吃点,你前儿说碾药费神,菌子养人。"
苏琼宇凑到宁舒乐身边,撞了撞他胳膊:"表哥你闻,椒盐笋片!叔叔真做了,等会儿吃完了饭,咱就去劈细竹编匣子,编完正好装你采的薄荷叶!"宁舒乐没说话,却悄悄把袖缝里的薄荷叶取下来,夹进了窗台上的竹篮里——那竹篮是他早上编了一半的,此刻衬着窗台上的桂花枝,倒像早备好了要盛饭后采的新笋似的。
沈曼君帮着把菜端到堂屋的方桌上,见顾父又往菌菇汤里撒了把新摘的枸杞,笑着说:"你这细心劲儿,跟逸晨护着熙言似的,谁爱吃啥、爱喝啥,全记在心里。"顾父擦着手笑:"孩子们在一块儿舒心,咱们做长辈的,不就盼着锅里热乎、桌上合口、屋里人齐么。"话音刚落,洛千羽举着擦干净的手跑进来:"叔叔!可以开饭啦?我闻着藕粉圆子的香味都飘到院儿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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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子的菜香混着桂花糖、薄荷蜜的清甜,连窗棂上的阳光都像是暖烘烘的,远处城区的喧嚣早被关在了院外,只余下屋里的笑闹声,跟砂锅里"咕嘟"的汤响、蒸笼里偶尔冒出来的"丝丝"热气,缠成了团温软的烟火气。
众人围着方桌坐定,沈曼君先给老阿婆盛了小半碗菌菇汤,又往洛千羽碗里舀了勺藕粉圆子:"慢些吃,圆子烫。"洛千羽捧着碗点头,指尖刚碰着碗沿,就被暮容雪轻轻拍了下手背:"先吹吹,你上次急着咬,舌尖都烫红了。"她乖乖鼓着腮帮吹了两口,忽然手一晃,圆子"咚"地掉在桌布上,沾了点浅黄糖渍,她吐吐舌头要去擦,暮容雪笑着按住她手腕:"我来,你新鞋别蹭到桌沿。"
顾逸晨挨着林熙言坐,胳膊肘轻轻抵着他的臂弯,拿起公筷先在砂锅里翻了翻,挑出块炖得最酥软的鸡脯肉——正是靠近鸡心的部位,林熙言总说这处最嫩。他把肉放在林熙言碗沿的白瓷碟里,又用勺子舀了勺菌菇:"后园的鲜菌子,比干菌炖着更嫩,你尝尝。"林熙言低头看碟子里堆着的菜,耳尖微热,小声道:"我自己来就好。"顾逸晨没应声,眼尾瞥见他碗里青菜没动,又夹了几筷去骨的菜心放进去:"这菜心甜,没放姜,你不爱吃姜味,我特意跟叔说的。"林熙言抬眸看他,见他正用公筷把菜心摆得齐整些,指尖蹭过碟沿,留下点浅淡的水渍。
对面宁舒乐没怎么说话,却把陶碗里的椒盐笋片往苏琼宇那边推了推,推得太急,笋片滑出两片掉在桌布上,他抿了抿唇,弯腰用指尖捏起来,悄悄丢进自己碗里。苏琼宇正扒着饭,见笋片离得近了,抬头笑:"我就说表哥你记着我爱吃这个。"宁舒乐瞥他一眼,夹起片最嫩的笋尖往他碗里放,指尖碰着碗沿时顿了顿——怕笋片上的椒盐掉出来,特意轻轻搁在米饭上,低声道:"别蹭到衣服上,你